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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4章 陰陽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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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評論好少~~~~~~~~為啥不留評論給我~~~~~~~

“蘇蘇, 你是在嫌我麽?”

王珍珍哽咽地說道,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。

美人如花,就算是在哭泣的時候,都無損於她的美。

秦月見狀, 眉頭微微蹙起,看著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,秦月明白,這話,自己是不要像在繼續問下去了。

秦月的目光閃了閃, 上前一步, 扶住了王珍珍的肩膀。

“珍珍, 你說什麽呢,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呢?你想在我這裏住多久就住多久, 沒問題的。”

王珍珍聞言,擡起頭來直直地盯著秦月:“真的?”

秦月點頭,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。

“真的, 我從來都不騙人。”

王珍珍破涕而笑,撲進秦月的懷裏。

“蘇蘇,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。”

秦月抱著王珍珍, 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, 只是她臉上的表情, 卻顯得有些凝重了。

王珍珍很不妥,只是秦月暫時還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來,她現在什麽都不能做, 眼前的這個王珍珍還是王珍珍,她不能用對付那些鬼物的手段對付她。

現在她唯一能做的,只有等。

“好了,珍珍,你去喊小諾起來,八寶飯馬上就好了,一會兒就能吃了。”

秦月輕輕地用力,將伏在自己懷裏的王珍珍輕輕推開,她低頭看著王珍珍,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覆如常。

王珍珍的眼睛裏還有淚光,那雙黑色的眼珠被淚水清洗過,顯得分外的清澈透亮。

她笑了起來,臉頰上現出兩個小小的梨渦:“嗯,蘇蘇,我這就去叫他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秦月看著王珍珍走到蘇諾床邊,推了推他,將蘇諾喊了起來。

秦月勾了勾嘴角,轉頭去將蒸籠裏面的八寶飯端了出來。

午飯很豐盛,不過因為蘇諾還病著,沒有什麽胃口,只吃了一些八寶飯,便又睡倒了。

剩下的那些菜肴,秦月和王珍珍兩個只吃了一小半兒,剩下的全都被秦月收到了碗櫥之中。

左右現在天氣涼,也不怕這些食物放在碗櫥裏面會壞了。

正當秦月準備洗碗的時候,王珍珍走了過來,將秦月從洗手臺前拉開了。

“蘇蘇,你昨天上了一夜班,這些碗筷我來洗吧,你去房間裏面休息一會兒。”

“那行,交給你了,洗幹凈一些。”

秦月和王珍珍自然不會客氣,順勢將位置讓給了她,和王珍珍說了兩句話之後,秦月轉身回房。

路過客廳的時候,秦月過去看了一下蘇諾,見他睡得正熟,也沒有做什麽,轉身進了臥室。

其實以秦月現在的身體情況,哪怕熬個幾天幾夜也沒有什麽關系的,只不過既然現在有時間可以休息,秦月也不會矯情的熬著。

她原本是打算去調查Tina的事情,只不過,Tina今天剛剛火化,她的親人正處於悲痛之中,秦月即便是去問,都問不出什麽來。

左右明後天她都休息,到時候再去也是一樣。

Tina剛剛成為厲鬼,還有理智存在,應該不會那麽早的下手害人。

以秦月的推測,等到頭七之日,才會是Tina真正開始害人的時候。

頭七,是冤魂力量最強大的時候,在頭七那一日,心無冤仇的鬼魂會回家見自己的父母親人最後一面,而那些滿心怨氣的厲鬼冤魂,則會在這一天,選擇向那些他們所認為的仇人覆仇。

秦月翻了個身,看著不遠處粉藍色的窗簾。

Tina是自殺的,這毋庸置疑,現在不過剛剛三月,天氣還有些冷,Tina死亡時身上卻穿著極薄的連衣裙。

若是這裙子是被人強迫著換上的,她的身上應該會有掙紮留下的痕跡。

如果是在她昏迷的時候被人換上衣服,然後帶去頂樓扔下去,Tina的屍體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。

而且,如若真是在昏迷之中失去生命的話,Tina的鬼魂會被屍身所禁錮,沒有辦法離開她自己的屍體。

然而,秦月看到Tina的時候,她的屍體上面沒有任何的怨氣存在,而她的鬼魂,卻被怨氣所籠罩。

種種證據,都說明了,Tina是自殺,而不是他殺。。

秦月嘆了口氣,閉上了眼睛。

很多事情,沒有證據的話,只是憑空想象,是想不出原因的,Tina的事情,她得深入調查,才能知道她的死因是什麽,這樣的話,她才可以有針對性的幫助她消除怨氣。

秦月記得自己在這個世界裏面的任務,攻略厲鬼。

她在這個世界也有不短的時間,除了前兩天遇到的宋楠之外,就沒有可以稱之為厲鬼的存在。

消除厲鬼怨氣,讓他們重新進入輪回之中,這樣,她應該可以獲得他們的感情。

秦月並沒有什麽睡意,只不過閑著無事在床上躺著,若是不睡一覺,倒是對不起這柔軟舒適的大床了。

幾分鐘後,秦月便陷入了睡夢之中。

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開啟,王珍珍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。

她站在床邊,怔怔地看著睡夢之中的秦月想,白皙的面頰上面浮現出極為覆雜的神情來。

半個小時之後,王珍珍離開了臥室,而躺在床上像是在熟睡中的秦月,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

她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,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。

王珍珍,她到底在想些什麽?她又想要做些什麽?

秦月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王珍珍。

想不出頭緒來,秦月也懶得繼續想下去,左右以她現在的能力,王珍珍就算有什麽小心思,也奈何不了她。

秦月閉上眼睛,再一次睡了過去,這一次,她睡了很長時間,直到晚上七點鐘的時候,才悠悠的醒了過來。

客廳裏面,隱隱約約傳來蘇諾和王珍珍的吵鬧聲,秦月慢慢地坐了起來,在床上待了片刻之後,方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。

客廳之中,王珍珍和蘇諾兩個人正擠在不大的沙發上面,他們像是在搶什麽東西,蘇諾的半躺在那裏,兩只手緊緊地護在一起,而王珍珍整個人都趴在了蘇諾的身上,用力掰著他的手,想要拿到他手裏的東西。

看到這樣的畫面,秦月有些發懵,這兩個人的關系什麽時候親密到這種地步了?若是她眼神差上一點兒,怕是會以為他們在進行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。

秦月遲疑了片刻,方才開口說道:“你們在做什麽?”

聽到秦月的聲音,王珍珍的身體抖了一下,直到此時,她才意識到自己和蘇諾的樣子有多麽的不妥當。

王珍珍慌亂地想要從蘇諾的身上爬起來,然而,她越是心慌,越是手忙腳亂,爬了幾次,都沒有辦法從蘇諾的身上爬起來。

蘇諾不過二十一歲,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,王珍珍又是個漂亮有料的女孩子,她在自己身上這麽折騰著,蘇諾的身體很快便起了反應。

兩人挨得極近,蘇諾的反應自然被王珍珍察覺到了,她的臉色驀然漲得通紅,開口罵了一句。

“蘇諾你幹什麽?!”

蘇諾原本有些心虛,只是被王珍珍這麽一罵,也來了火氣,伸手推了她一把。

“我怎麽了我?你說你一個女人家,趴在我一個男人的身上算怎麽回事兒?不害臊!”

蘇諾這麽一推,倒是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給分開了。

王珍珍退後了幾步,瞪著躺在那裏的蘇諾,氣呼呼地說道:“蘇諾,你說誰不害臊?”

“你說是誰?小阿姨!”

見兩人又有吵起來的跡象,秦月急忙過去,拉住了似乎要沖過去揍蘇諾的王珍珍:“珍珍,珍珍,算了,小諾還是個病人,你不要折騰他了。”

王珍珍氣得臉都紅了,指著慢騰騰坐起來的蘇諾,開口說道:“他這個樣子,哪裏像是病了?我看他比我還要強壯。”

蘇諾朝王珍珍做了個鬼臉,優哉游哉地躺在那裏。

秦月這才看到,原來蘇諾剛剛抱在手裏的東西原來是電視遙控器。

“......”

“你們兩個就為了搶個遙控器弄成這個樣子?”

秦月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王珍珍,這姑娘挺穩重的啊,怎麽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?

看到秦月的眼神,王珍珍的臉一紅,低下頭去,聶諾地說動:“那個,今天是香港小姐的決賽,我想看。”

王珍珍要看香港小姐的總決賽,而蘇諾,卻要看今晚的賽馬,兩人就因為這個而搶起的遙控。

兩個小孩鬧矛盾,身為家長的秦月出來調停,偏向哪邊兒似乎都不好,秦月掃了兩人一眼,走過去從蘇諾手中拿過了遙控。

“小姑姑!”

蘇諾不甘地喊了一聲。

“嗯?”秦月淡淡地掃了蘇諾一眼,蘇諾想起自己正在秦月的屋檐下,瞬間萎了。

“好嘛好嘛,小姑姑最偏心了。”

見秦月拿著遙控過來,王珍珍笑了起來,得意地瞟了蘇諾一眼。

秦月見狀,淡定地將電視的頻道調了。

“靖哥哥!”

“蓉兒!”

電視中兩個穿著古裝的俊男美女摟抱在一起,親昵地喊著彼此的名字。

蘇諾和王珍珍:“......”

“射雕英雄傳,我喜歡,看著吧。”

房子是秦月的,在這個房子裏面,秦月擁有最高的話語權,兩個人不敢再什麽,乖乖地坐在沙發兩邊,看著電視屏幕上靖哥哥和蓉兒的愛恨糾纏。

看著兩個鬧人的小家夥終於安生下來,秦月滿意地點點頭,笑著說道:“晚上想吃什麽,我去做。”

王珍珍看不到自己想看的電視劇,便想從沙發上站起來。

“我幫你。”

王珍珍說著,便想朝著秦月走來。

秦月朝著王珍珍搖了搖頭,淡淡地開口說道:“珍珍,看電視。”

王珍珍咬了咬嘴唇,有些委屈地看著秦月:“蘇蘇,我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嘛。”

“乖,姐姐給你下面吃。”

秦月哄小孩似的說了一句,蘇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,見秦月的目光掃過來,蘇諾急忙收了笑容,板起臉來,極力做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。

王珍珍不甘不願地坐了回去,恨恨地瞪了蘇諾一眼,鼓著嘴巴看電視。

見兩人老實了下來,秦月便去廚房裏面做晚餐。

中午的菜還剩了不少,不過飯卻不多了,秦月幹脆用清湯下了素面,加了些蔥花之後,味道便很不錯了。

做好之後,秦月喊了一聲:“開飯了。”

話音未落,蘇諾和王珍珍兩個人便爭先恐後地跑了進來。

“蘇蘇!” “小姑姑!”

秦月好笑地看了那二人一眼,示意他們將做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去。

人多手快,飯菜很快便上了桌,三人在餐桌旁坐了下來。

秦月睡了一下午,沒有什麽胃口,只吃了一小碗兒面條,便覺得飽了,而蘇諾今天一天都怎麽吃東西,現在病好了,胃口大開,一個人幹掉了大部分的晚餐。

秦月見蘇諾吃得有些太多,便好心地提醒道:“小諾,別吃那麽多,小心積食。”

蘇諾含糊地應了一聲,吃飯的動作慢了下來。

王珍珍坐在一旁,細嚼慢咽的,與蘇諾餓死鬼一樣的吃相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
將自己碗中的飯菜解決了之後,王珍珍擡起頭看著秦月,開口說道:“蘇蘇,聽說你們殯儀館再找遺體化妝師,你看我怎麽樣?”

王珍珍的話音剛落,蘇諾便被面條湯嗆到了,劇烈地咳嗽了起來。

秦月見狀,急忙走過去拍著他的背,幫他順氣。

“珍珍,你說什麽?你要做遺體化妝師?”

秦月以為自己聽錯了,反問了一句。

王珍珍點了點頭,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:“是的,我想做遺體化妝師。”

“可是珍珍,你不是很怕這些東西的麽?”

王珍珍攥緊了拳頭,開口說道:“我現在不怕了,我想做遺體化妝師,像蘇蘇你一樣。”

蘇諾已經咳得緩過勁兒來,他擡起頭來,看著坐在對面的王珍珍,開口說道:“你?遺體化妝師?開什麽玩笑?你以為你是我小姑姑啊?這種工作你怎麽可能能做?”

蘇諾說的話雖然不好聽,可是卻極為在理兒,秦月認同地點了點頭,說道:“王珍珍,小學老師不是很好麽?你性子溫柔,有耐心,做老師這份工作體面又悠閑,何必要做我這一行?”

蘇諾也在一旁點頭:“是啊,小阿姨,雖然你這人嘴欠又毒舌,不過外表看起來溫溫柔柔,一看就是個膽小的女人,你去做遺體化妝師?再把你給嚇出個好歹來。”

見蘇諾越說越不像話,秦月擡起手,給了蘇諾一巴掌:“閉嘴,蘇諾。”

秦月連名帶姓叫自己,顯然是生氣了,蘇諾立馬捂住嘴巴,不敢再吭聲。

王珍珍看著對面挨得極近的兩個人,瞳孔驀地緊縮起來:“蘇蘇,我是認真的。”

秦月也收斂起臉上的神情,露出認真的神色來:“珍珍,我也是認真的,你不適合這一行,如果你要問我的意見的話,我的回答是不同意。”

王珍珍低下頭去,不再看秦月的表情,許久之後,她方才開口,說道:“我想去。”

只三個字,便表明了王珍珍的態度,秦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沒有再說什麽。

王珍珍的樣子,與其說是在和秦月商量,倒不如說是在通知秦月,她的已經做出了決定,現在只是將自己決定的內容告知秦月罷了,不管秦月的意見是什麽,她都不會采納。

嚴格說起來,秦月和王珍珍並沒有什麽關系,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。

秦月沒有再說話,將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,端去廚房清洗。

等到秦月離開之後,蘇諾方才喘了一口氣兒,像是重新活過來似的。

“我說小阿姨,你怎麽就那麽擰呢?你看你看,把我小姑姑惹生氣了吧?”

王珍珍臉上的神情有些陰郁,她擡起頭來,看著坐在對面的蘇諾,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刺骨的冷意。

蘇諾不由得打了個寒顫,這一刻,他覺得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女人顯得十分地可怕。

王珍珍只看了蘇諾一眼,很快便收回了目光,她起身,腳步略顯僵硬地朝著廚房走去,片刻之後,廚房裏面便傳來王珍珍刻意討好的聲音。

“蘇蘇,你別生氣了好不好~~”

蘇諾搓了搓胳膊,咕噥了一句:“女人心,海底針。”

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,感覺胃裏有些發脹,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間,發現現在不過晚上八點鐘。

他得出去消消食,否則,晚上鐵定睡不著。

蘇諾想著,從自己睡的床上翻出錢包,揣進口袋裏之後,便離開了家門。

臨走前,蘇諾原想和秦月打個招呼,只是見秦月和王珍珍兩個把廚房的門關了,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,蘇諾變打消了念頭,順手將放在玄關處桌子上的鑰匙拿了揣進口袋,這才慢吞吞地離開了。

……

廚房之中,秦月剛剛把碗筷放進洗碗池,王珍珍便從客廳裏走了進來。

“蘇蘇,你別生氣了好不好?”

秦月頭也沒回地說道:“我沒有生氣,做什麽工作是你自己的選擇,我沒有權利幹涉。”

王珍珍咬了咬嘴唇,看著秦月的背影,開口說道:“你還說你不生氣,你現在這樣子,分明就是生氣了。”

秦月對女人向來很有耐心,只是某些時候,她也會變得不太有耐心,秦月將手中的碗放進了洗碗池中,然後轉過身來,看著站在距離自己一步開外處的王珍珍。

“珍珍,我生不生氣,有關系麽?”

王珍珍敏銳地察覺到秦月情緒的變化,她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,神情有些慌亂地看著秦月,不過片刻間,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面便積聚滿了淚水。

若是換了往日,王珍珍這幅泫然欲泣的模樣或許會引得秦月的憐惜,從而放棄自己想說的事情,只是這一次,秦月卻並不想那麽輕易地放棄。

“珍珍,我尊重你的選擇,畢竟這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,你想要做什麽工作,走什麽路,過什麽人生,都與我沒有任何的關系,我們只是朋友而已,你並不需要我的意見,所以,我生氣與否,其實並沒有什麽關系,你何必在意這些?”

“蘇蘇,不知這樣的,如果你不同意,如果你不喜歡我做這份工作,那我不做就是了,你不要生氣好不好?不要說我們只是朋友這種話好不好?”

王珍珍已經哭了出來,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,她上前一步,像是要抓住秦月的手。

然而,秦月的動作比王珍珍更快,在她的手觸及到秦月手腕的時候,秦月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。

純正的巫力從試探性地從秦月身體之中湧出,進入了王珍珍的身體之中。

王珍珍像是觸電一般,身體顫抖了一下,臉色迅速地變得蒼白起來。

“你,你對我做了什麽?”

王珍珍地聲音有些尖利得過分,她惡狠狠地盯著秦月,像是恨不能將秦月拆吞入腹一般。

秦月不為所動,加大了巫力地輸出,想要將潛伏在王珍珍體內的那個東西逼出來。

然而,秦月體內的巫力有限,三分之二的巫力進入王珍珍的體內之後,秦月便感覺到自己極為地不舒服,王珍珍的體內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。

王珍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,呼吸卻越來越微弱。

若是秦月繼續輸入巫力,在逼出王珍珍體內那東西之前,王珍珍的性命怕是就已經保不住了。

權衡利弊之下,秦月不得已松開了王珍珍的手腕,切斷了巫力的輸入。

王珍珍的身體晃了晃,很快又站穩了,她擡起頭來,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之色。

“你逃不掉的。”

一個陌生的男聲從王珍珍的嘴裏吐了出來,她就那麽看著秦月,漂亮的臉孔上扭曲出一個猙獰可怖的笑容。

秦月的脊背莫名地發寒,她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王珍珍,只覺得此時的她顯得無比的陌生。

那個在王珍珍體內的東西,到底是什麽?

說完這句話之後,王珍珍雙眼一閉,身子直挺挺地朝著秦月倒了下來,秦月伸出手,接住了王珍珍,發覺她的呼吸綿長,像是睡過去的樣子。

秦月嘆了一口氣,認命地抱起了王珍珍,將她送回了臥室去。

看著躺在床上面,睡得無知無覺的王珍珍,秦月的心情有些覆雜,很顯然,王珍珍的性格受到了她體內那個東西的影響,發生了巨大的改變。

王珍珍對自己的奇怪態度,秦月不是感覺不出來,畢竟上一個世界裏面,她可是被川上富江追了很久,與川上富江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相比,王珍珍的手段,要顯得稚嫩了許多。

可是,王珍珍對待她,卻又與川上富江有很大的不同。

川上富江說喜歡她,就真的只喜歡她一個人,對那些圍著她的男人,沒有動過一點兒的心思,而王珍珍,對秦月有喜歡,可是她對蘇諾,也同樣是有著幾分喜歡的。

正是這種矛盾的態度,讓秦月對王珍珍產生了懷疑。

秦月又看了一眼陷入沈睡的王珍珍,沈默了片刻之後,離開了臥室。

廚房裏面還有那麽多的碗筷未洗,她得過去洗幹凈了。

在秦月離開之後,王珍珍便睜開了眼睛,只是她的那雙眼睛仍舊沒有一絲眼白存在。

她看著秦月離開的方向,唇角緊繃裏起來,片刻之後,王珍珍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了起來,她像是在經歷著極大的痛苦一般,纖弱的身體劇烈顫抖著,像是一條瀕死的魚一般。

數不清的黑氣從王珍珍的身體之中逸散了出來,那些黑氣在空中凝結著,慢慢地形成了一個高大的黑影。

隨著那些黑氣的抽離,王珍珍的身體漸漸地停止了顫抖。

空氣中的黑影在房間裏面繞了一圈兒,像是在查看房間內裝飾擺設,直到它聽到了房門被人扭動的聲音時,那黑影像是終於找到了依附的東西。

那團黑影化作霧氣鉆入了梳妝臺上鑲嵌的鏡子之中。

原本普普通通的化妝鏡,卻因為這些黑氣的進入,而產生了些許奇異的變化。

房門被人推開,秦月從門外走了進來,她在房間裏面掃了一圈兒,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當的地方,秦月的目光閃爍了一下,她剛剛在門外的時候,明明感覺到了房間內有什麽東西存在。

秦月的目光掃過那對著門擺放的梳妝鏡,她的影子被映照在梳妝鏡之中,許是因為角度問題,她落在鏡中的影子顯得有些不真實。

秦月的目光沒有在那鏡子上多做停留,很快便移開了。

又看了一圈兒之後,秦月還是沒有發現什麽東西,她吐出一口濁氣,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。

轉過身,看著躺在床上睡得正甜的王珍珍,秦月搖了搖頭,幫她將踢到床底下的被子重新蓋好。

王珍珍裹著被子翻了個身,嘴裏面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幾句。

秦月搖了搖頭,拿著換洗的衣服去浴室裏面洗漱。

洗漱完畢,走出浴室的時候,秦月後知後覺地發現,蘇諾居然不見了。

秦月眨了眨眼睛,看了看蘇諾那張粉紅色的小床。

這家夥病才剛剛好,又跑到什麽地方去了?

只是,蘇諾也是個大小夥子了,雖然兩人掛著姑侄的名,可是這麽大的人了,就算是親娘老子的話,恐怕也不怎麽聽,更何況她這個只是大了三歲的小姑姑?

秦月搖了搖頭,懶得去管蘇諾跑到了哪裏,轉身進了臥室。

***

秦月住的地方有些偏,周圍是住戶不多,商業自然也就不發達,這麽一路走過去,那些臨街的商鋪大都關了門兒了,僅有幾個開門的,賣的也都是些小吃之類的,蘇諾走了十幾分鐘,才找到了一家小店。

這家商店並不大,統共也不過一間不到二十平方的門面,裏面滿滿當當地堆了不少的東西。

掌櫃的是個挺年輕的女人,畫著細細的眉毛,嘴巴塗得紅紅的,整張臉看起來漂亮是漂亮,可是因為那嘴巴太紅,看起來了倒是有些違和了。

蘇諾搓了搓手,看著坐在那裏織毛衣的老板娘,開口說道:“老板娘,有煙麽?”

老板娘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蘇諾,有些不耐煩地說道:“有是有,不過你等會兒,我把這兩針給織完了。”

蘇諾實在冷得厲害,便催促了一聲:“老板娘,你快點兒成不,我冷得很。”

“哎,你這人,我說讓你等等再等等的吧?你急什麽急?”

老板娘說著,沒有一點兒起來拿煙的意思。

“唉,老板娘,你這是什麽意思,有你這麽做生意的麽?”

蘇諾的心情有些不太好,語氣便沖了一些,老板娘斜睨了蘇諾一眼,嗤笑一聲:“怎麽著,我就是這麽做生意的,你能怎麽樣?這方圓幾裏之內,就只有我這麽一家店,小心我不賣煙給你。”

蘇諾被老板娘堵得噎住了,整個人憋屈的厲害,他倒是想要有志氣地甩頭離開,可是他這煙癮犯了,若是不抽一根兒解解癮的話,他回去一宿都睡不著。

蘇諾只能捏著鼻子認了,縮著脖子在門口等著。

眼見著那個老板娘一針又一針地戳著毛線,她像是有心,又像是無意的,不過三十幾針,卻整整戳了十幾分鐘。

蘇諾幾次想催促,可是想到老板娘古怪的性子,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。

左右就這一遭,過兩天他就回了自己住的地方,他忍。

二十分鐘後,老板娘終於大發善心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線,她擡頭看著凍得臉色發青的蘇諾,挑了挑細長的眉毛,開口問道:“你要什麽煙。”

“紅梅。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白沙。”

“也沒有。”

蘇諾一連抱了幾個煙名,老板娘只說沒有,蘇諾急了,粗聲粗氣地說道:“這也沒有,那也沒有,你到底有什麽煙?”

老板娘扯了扯嘴角,沒好氣地說道:“沒有就沒有,你發什麽脾氣?那些破爛牌子的煙,我這裏才不會賣。”

蘇諾急了眼,又怕這老板娘又做什麽妖,硬生生地將滿腔怒氣忍了下去。

“老板娘,你這裏有什麽煙?”

“金聖,十塊一包,謝絕還價。”

聽到這煙的價格,蘇諾急了:“老板娘,你以為我不知道這煙的價格麽?最多三塊錢,你居然賣十塊,你以為你打劫啊?”

老板娘哼了一聲,細長地眼睛鄙夷地看了蘇諾一眼:“你若是買不起就直說,我這裏的金聖,就賣十塊錢。”

到了這個底部,蘇諾總算看清了,眼前的這個老板娘是鐵了心的要宰他。

“我不買了,老板娘,照你這樣做生意,遲早倒閉了。”

老板娘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似的,咯咯咯地笑了起來:“倒閉?我還怕倒閉,哈哈哈哈哈哈~~~”

老板娘說著,哈哈哈地大笑起來,她的笑聲又尖又利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
如此詭異的笑聲,讓蘇諾變了臉色,尤其在看到老板娘臉上迅速蔓延地紅色斑點時,蘇諾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。

直到此時此刻,蘇諾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情況不對勁兒。

他往後退了一步,想要離開。

然而,原本待在商店裏面的老板娘,卻變了臉色,她桀桀怪笑著,手腳並用地從收銀臺後爬了出來。

蘇諾這才看到,那個老板娘的兩條腿已經血肉模糊,像是被什麽東西碾壓過去一般。

這樣嚴重的傷勢,正常的人不死也要重傷,眼前的這個女人卻拖著這麽兩條腿,朝著蘇諾撲了過來。

蘇諾怪叫一聲,蹬蹬蹬地往後退,然而,那個老板娘的速度卻極快,她的身子用力一彈,像是炮彈一樣地朝著蘇諾撲了過來。

她的嘴巴張得極大,尖銳鋒利的牙齒在燈光下閃著森然的光芒。

蘇諾嚇得三魂丟了七魄,,蹬蹬蹬地不停往後退。

他的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麽東西,噗通一聲,狠狠地摔倒了地上。

那個老板娘也撲了過來,蘇諾下意識地擡起胳膊來,護住自己的臉。

一道紅色的光芒從蘇諾的胸口處亮了起來,瞬間蔓延至他的全身,一層薄薄的紅光將蘇諾整個人籠罩在其中,那個老板娘撞到了這層薄膜上面,很快便被彈飛了出去。

蘇諾原本以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,可是等了半天,原以為會落在身上的劇痛卻遲遲沒有落下來,蘇諾遲疑地放下擋著臉的雙手,四下掃了一圈兒,卻發現剛剛看到的那個老板娘已經沒有了蹤跡。

而剛剛他看到的那家開著門的商店也是房門緊閉著。

蘇諾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下躥了出來,瞬間籠罩住他的全身,他僵坐在地上,好半天緩不過勁兒來。

他剛剛看到的,經歷到的那些,到底是什麽?

一陣冷風吹了過來,地上的樹葉被風吹了起來,打著旋兒地飄向遠方。

蘇諾渾身冒出了無數的雞皮疙瘩,被這冷風一吹,他總算回過神來,怪叫一聲之後。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。

“小姑姑,救命啊啊啊!!!”

蘇諾一變叫著一邊朝著家的方向跑了過去,在待下去,他怕自己的命都要交代在這裏,哪裏還顧得上煙癮不煙癮的了?

氣喘籲籲地跑回家,蘇諾正準備開門,這才發現自己原本揣在衣兜裏面的鑰匙和錢包全都不見了。

蘇諾估摸著,應該是在自己剛剛逃跑的時候給弄丟掉的。

只是,在那種情況之下,他能僥幸逃出性命來,已經是謝天謝地了,又哪裏管得到那些身外之物?

沒了鑰匙,蘇諾只能按門鈴。

門鈴響了很久,房門才打開。

秦月冷著一臉,看著站在門外的蘇諾,開口問道:“蘇諾,這麽晚了,你跑去哪兒了?”

蘇諾眨了眨眼睛,楞楞地說道:“不晚啊,現在最多不超過晚上九點。”

“晚上九點?”

秦月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,擡了擡自己的胳膊,讓蘇諾自己看手表上的時間。

“現在已經半夜十二點了,我跟你說過,晚上十點前必須到家,你說,你跑到哪兒去了?”

十二點?

看到這個時間,蘇諾也懵了,他離開家的時候不過八點鐘,加上一來一回還有剛才耽誤的時間,最多也就十點鐘,怎麽會是十二點?

他瞬間想到了自己剛剛的經歷,想到了自己聽到的那些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傳說,臉瞬間變得慘白。

“小姑姑!”

蘇諾喊了一聲,朝著秦月撲了過來,想要在秦月的身上尋求安慰。

秦月擡起手來,一把將撲過來的蘇諾推開。

“你給我站穩了,身上弄得這麽臟,還有股怪味道,你想幹嘛?”

“小姑姑!”

蘇諾滿臉委屈,迫切地想要得到安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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